石破天惊——黄果树瀑布传说之二

    白水河象一条玉带，蜿蜒流淌在崇山峻岭之间，冲破石峡，滑过石板，时而欢跃奔腾，时而缓游漫呤。白水河淌进扁担山槽子，两岸杨柳依依，翠竹摇曳；清澈的河水中，山影倒映，游鱼憧憧。 在河水将要流出扁担山槽子的地方，河岸右边的青山脚，一片密密的钓鱼竹林中，一间茅草房依山傍水，静静地立在山崖下。长满青苔的屋顶，留下了久远岁月的印记；破败的竹篱竹门，印上了漫漫洪荒的痕迹。茅草房里住着一对布依族老夫妇，老者七十二，老奶六十八，加起来整整一百四十岁。 两个老人无儿无女，全靠老者每年在河边和山上砍倒一片片芦苇茅草，放火烧成灰，栽了谷子包谷来度日；靠老奶割了野麻来织布，喂养鸡鸭下蛋，换得油盐来做菜。两老天一黑就关门睡觉，鸡打鸣就起来劳作。日子过得不饥不寒，却十分冷清。  字串9

    几十年里，两个老人都十分想生个一男半女。可是天天盼，夜夜想，老者想花了眼，老奶想皱了脸，送子娘娘却好象把他们这一家人忘记了。 字串1

    老者年轻的时候，在外头听人家说，女人有了喜最爱吃酸东西。他特意挖了一棵黄果树苗来栽在房子背后。如今四五十年过去，黄果树已经长得高过了草房，却是年年只开花，不结果。两个老人想：这是天意了。思子的迫切心情渐渐淡漠，互相从来没有抱怨过对方一句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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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这年初秋，一天夜里，天气凉爽，草屋外月光明净，夜风轻轻吹响竹叶，唏唏刷刷。两老各人拥一块麻布夹被，并枕躺在竹床上。老者咂完一袋叶子烟，将烟锅在床前地上磕了磕，闭上眼睛，不一会就“呼呼”地打起香甜的鼾声。老奶侧身躺着，却没有一点儿睡意。她不愿惊睡老者的美梦，就静静地听着屋外竹叶沙沙的低唱，睁着眼看着小窗外远远的星星。有一颗星星又大又亮，一直挂在南山顶上，一动不动，好象也在久久地凝望着茅草房中的老奶奶。老奶奶似乎感到那颗星星的光照到自己心田里，热热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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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大半夜过去了，老奶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朦胧中，老奶奶仿佛看见南边天上的那颗星星向自己家飘来。飘啊飘啊，越飘越近。  字串8

    一道白光从小竹窗飞进草屋，变成了一个白胡子老神仙，站在老奶奶的竹床前，脸上笑眯眯的。 字串8

   “雅卜依（布依女人）哟，你想有个儿郎吗？”  字串6

    老奶奶惊喜地答道：“想啊，很想个儿郎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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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“你家房背后的黄果树，最高的那一枝今年结了一个黄果。这个黄果还要养足一百天，你们去摘下来，你吃了后，明年就会有个聪明的儿郎了。”  字串3

    白胡子神仙说完就不见了。 字串1

    老奶奶兴奋得叫喊起来，醒了。天也有点儿亮了。老奶奶摇醒老者，把梦见的事情告诉他。  字串8

    两个老人急忙穿衣下床，开了后门出去看，果然，黄果树的高枝上，密叶中一个拳头大的果子露出一小半，青皮在转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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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从此，每天上午，老者上山收庄稼，下午睡觉，晚上就通宵坐在黄果树下看守着；老奶白天则一边做饭，一边看守。  字串5

    老者守了九十九夜，夜夜连眼都不敢眨一下。守到最后一夜，眼看再咂几袋烟，等天一明就可以上树去摘下黄果来给老奶吃了。 字串1

    天近拂晓，突然刮来一阵冷风。随风飞来一只鹞子，朝黄果树顶扑来。老者打了一个寒颤，心中升起一个大疑团：天不亮，这鹞子飞出来做哪样？莫非出鬼了么！他抓了一块石头跳起来，顺势朝鹞子掷去。鹞子在空中翻个身，避开石头，直冲到树尖，双爪一抓，就把那个黄果攫走了。 

    老者拎起装满石块的皮囊，吼着赶鹞子，跑一步甩一砣石头。老奶也被惊醒了，提了把镰刀跑出来，指着空中的鹞子跺脚咒骂。 字串3

    鹞子盘旋着飞过树梢，飞过竹林，飞到白水河上，眼看就要飞到对岸的陡崖去了。老者从皮囊里掏出最后一块石头，狠狠地朝可恶的鹞子甩去。不偏不倚，那砣石头正击中鹞子的肚腹。它的双爪一松，黄果直直地向白水河心落下来。  字串2

   “轰隆”一声，石破天惊，黄果把白水河砸断了，下半截河落陷下去几十丈。黄果树瀑布就是这样形成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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